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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TXT > 奇幻 > 恐怖堡的女儿 > 权力的游戏(七)白港

丹妮莉丝想要趁着我一时离开的机会,前往河间去收拢投靠我的七国诸侯们,却不料会得到让自己震撼难言的消息。

伊耿·坦格利安。

这个名字并不稀奇,不提坦格利安王朝曾经拥有过的五位名叫伊耿的国王,她之前就曾经见到过另外一个,琼恩·克林顿送来的伊耿·坦格利安。

据说那是伊莉亚公主的儿子,那个在外人面前自称“小格里芬”的男孩,运气并不好。鲁莽地想要去驯服龙,却死于龙焰之下。

现在,在这里,过去的叛逆者,艾德·史塔克,居然告诉她,他将雷加之子,又一个伊耿·坦格利安抚养长大!

看着艾德·史塔克皱纹横生的老脸,丹妮当下的想法,只有两个。

一个,是去见见,那个可能是自己侄子的少年,她当然会好奇,仅存于世的另外一个坦格利安,一个男孩到底是什么模样?

另一个,则是理清楚其中的利弊。

如果真是伊耿·坦格利安,自然会威胁到丹妮莉丝的王位,这是威胁。

可同时,丹妮本人形单影只,她的王冠不稳,假如再有坦格利安家族的成员出现,无疑是大大的喜讯,可以加强王室的力量。

更别说那个少年是被史塔克家族养大,天生就有利于加强坦格利安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的联系。

这是好是坏,实在太难有一个结论,具体怎么办?还是得回到第一个,去见见这个伊耿再说。丹妮莉丝不是直接就痛下杀手的狠人或者莽人,她需要进一步地了解,这位素未谋面的侄子。

当她一时无言的时刻,遥远的北方,被自己养父和姑姑所谈论的琼恩·雪诺,或者伊耿·坦格利安,再或者伊耿·伟维水,随便他叫个什么,总之就是这位少年,正和我的尸鬼莫波一起,跋涉在冰天雪地里。

灰水望的血腥杀戮,让沼泽民四散奔逃,消失在这片湿地之中,后头我找到了“猎狗”桑铎·克里冈和罗德里克·葛雷乔伊,五个男人带着一个“三眼乌鸦”和六匹马再次上路。

堤道如此漫长,纵然大家都是富有经验的战士,也害怕遇到前来报仇的沼泽民,所幸,一路平安。

我们经过把守在颈泽和北境之交的卡林湾,残垣断壁静静伫立,一如我面对卢斯·波顿那年,轻风低语着我弑父的丰功伟绩,提醒着我我有一个舅舅,至今音信难寻,守夜人总司令琼恩从未见到过我那位被发配的长辈。

一过颈泽,气候便更加寒冷了。

寒风在平原和丘陵间呼啸,马蹄嘎吱作响踩碾在冻雪之上,天空暗淡,云层密布,愁云惨雾之中,寒风呼啸而过。

北境的冬天,在莫波,也就是我眼前的冬日,是一场多么盛大的庆典。

大雪冰雹,白茫茫一片,壮观而无声,浩瀚得死寂,被邀请参加这场庆典的宾客,总会有一些在庆典中消失的无影无踪,亡于饥寒。

入夜,宿于国王大道北境段的路边。

大家自寂冷的寒风中搜索来柴火,温暖之焰被点了起来。

围坐时,葛雷乔伊家族的罗德里克,巴隆大王的长子烤着一只干瘦的老鼠,抱怨道:“这鬼天气,比我到长城那几年还要冷。”

“这就叫凛冬将至,”多米尼克揉着自己的腿,似乎是寒冷让他旧伤复发,“每一年冬天都是一场对领主的拷问。”

“拷问?”“猎狗”桑铎·克里冈显然对这种说法兴趣欠奉,“你们这群蛀虫哪有什么拷问,吃了饱,饱了睡,睡醒了就草女人,嘿,那个艾德瑞克,你在看什么?”

艾德瑞克,尸鬼莫波的化名。

“艾德瑞克爵士。”多米更正。

“去他妈见异鬼的爵士。”

我这会儿正有些担忧,看着躲在另一边窃窃私语的一对兄弟,琼恩·雪诺和瑞肯·史塔克,他们在谈论一些秘密。

听了“猎狗”这声呼唤,莫波收回视线之,接着肃然开口:“我们是在白港折返,还是一路再往北走?去长城无疑是痴人说梦。”

“就白港挺不错,有码头,”罗德里克用手指掐上烤老鼠的后腿,凑上脸去用牙齿撕扯,“我们该沿着海边走,有必要的话可以坐船逃。”

桑铎阴郁地嘲讽道:“乌鸦害怕异鬼?”

“我只怕你哭鼻子,狗,我天杀的早就逃到南边了。”

“丢了你的朋友威玛·罗伊斯,哭哭啼啼跑来的?”

“干你!你个没爹没妈的野种。”

于是“猎狗”一拳打了过去,两个人立刻开始了男人之间喜闻乐见的游戏,你打我脸,我打你脸。

我看了一眼这对活宝,便不想理会:“你恐怕去不了恐怖堡。”

“没关系,”多米脸色不大好看,他沉矜了一下,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,“我打算先行前往白港,找一艘船,然后沿着海岸线到泪江,进泪江口北上,去恐怖堡。”

我摇了摇头,“别听他们胡扯,有船的人早就跑了,谁会留在一座越来越不安全的城市?何况泪江必然已经冰封。”

“那是我的妻子,妹妹,我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。”

随你,老哥。

稍后,史塔克家族的二位,瑞肯和琼恩前来火边就寝,瑞肯的双足瘫痪,得琼恩抱着才成。他们俩之间虽私下有交流,相互却并不和善,瑞肯之前指使泽地人的所作所为,琼恩可不会简单地遗忘。

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在布置睡袋时,我问身边的琼恩·雪诺(或者该叫伊耿)。

“一些,家事。”琼恩斟酌语句,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
“他说你是莱安娜和雷加·坦格利安的孩子。”我这句话绝对不是疑问,而是陈述。

琼恩忙活着的动作停了下来,他没有转眸看向我,只是呆了一呆,又继续铺开他的铺盖,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
过了一天一夜之后,我们抵达白港。

当年我来过白港不少次,这里被称为“北境的嘴巴”吞下南方来的货物,吐出北方人的特产,是维系与南边六国贸易的中枢。某种意义上说,地位比临冬城还要重要。

我还记得这里曼德勒家族的人鱼旗帜,干净的卵石路,墙后是人生鼎沸,海鸥徘徊在天穹之上。

可是如今,一切都被白雪所覆盖,经过被当做监狱使用的狼穴时,不见任何卫兵踪影。

曾几何时,这里遍布鱼腥味和银匠人的锈气,可是现在,仿佛那些银匠铺子和捕鱼场都关了,越靠近这座港口城市,反而是焦臭和腐烂的味道越加浓郁,便是冬日的风,也吹之不去。

大门敞开着,没有那些手持鱼叉和三叉戟的本地守备队,靠近大门的屋子全成了瓦砾,遥遥可见白港的人鱼厅与七神在北地最大的圣所,雪圣堂。前者倒是看起来挺平静,后者已经被熏黑,醒目的大火燃烧在圣堂之前,不用猜度,我一看便知,是某位叫梅丽珊卓的红袍女,朝着她唾弃的伪神,吐了口圣火唾沫。

进入白港城中,沿路有随地大小便,和各色垃圾,不复过去的干净。我们没见到多少人影,便是周围的屋子大多数也空空荡荡,倒是有些可疑的血迹洒在地上。估计这里的居民现在大都在河间讨生活,富裕点的聚集到了城市里,匠人被南方的领主所接纳,老弱妇孺则饿死在荒野之中。

“变化可真大。”莫波之口不由叹息。

“以前是什么鬼模样?有水手的地方就有骚娘们,这儿是不是妓院很多?”罗德里克倒是探头探脑,兴致盎然,八成是白港这副饱受磨难的样子,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劫掠时光。

“以前?银匠敲打出的叮鸣声,伴着海鸥的嚣叫,咸水和鱼类的腥味掺杂在清新的海风里。”

“这就是冬季和夏季的区别。”琼恩这个阴郁的大男孩声音低沉,“不是过去的冬天,而是已至的凛冬。”

他这一路上把“凛冬已至”说了几遍了?

“放宽心,尸鬼还没到。”多米宽慰道。

真是个暖男,不,我想起他要去救自己老婆的事儿,中央空调。

沿着街道走了一段之后,几个穿着杂乱毛皮的人围在一个小广场上,这里,我记得在过去,是入城商人报税的地方。”咕噜咕噜呱啦!”他们抄起武器,喊道,“哇啦哗啦哗啦!”

“先民古语,自由民。”琼恩提示,他跟着驻马而言,也是一串叽里呱啦。

多米尼克显然没那么在乎民族平等:“是野人,准备战斗!”

“用不着!”琼恩指着自己,叫了一句,他曾经卧底到塞外大军里,懂得先民的常用词句和粗糙语法也不是很奇怪。

“别看这小子总是一脸的欲求不满,像是一辈子没碰过女人X的孬种,”罗德里克嘿然道,“这些蛮子和他关系可好了,里头的女人都想睡了他。”

那群野人,好吧,自由民,老实说我很讨厌这帮人,我接触过的大部分是野人掠夺者,除了相互把对方砍死之外,没做过太多的交流,被我剥皮的那个矛妇除外。

自由民们放下了武器,里头有一个回头说了一句什么,转身跑不见了。

“他们要去叫卫兵?”“猎狗”很警觉。

“傻逼,哪来的卫兵。”罗德里克顿表不屑,白港都这样了,还会有卫兵?野人难道还能安排哨卫?蠢话。

“是托蒙德,我一个朋友。”琼恩。

托蒙德,“我一个朋友”,琼恩这说法实在太过谦虚了一点。

“哈哈哈哈!是你啊小子!”一头都是掺灰红色毛发的大汉声音堪比雪圣堂的大钟,他矮小而粗壮,手臂上是刻着古代符文的金箍,一身毛皮之下有粗糙的链甲,“你们好,屈膝之人,不过我现在也屈膝了,那我们就是屈膝的兄弟!我就是巨人克星,雷拳,吹号者,破冰人,雪熊之夫,红厅的蜜酒之王,生灵之父和诸神的代言人,以及诸位靓妞的破处者,托蒙德!”

“醉酒之后睡了一只母熊的男人。”托蒙德身后的护卫插嘴。

“曾经和一个巨人比摔跤,把人家打得叫爸爸。”另一个护卫道。

“再一次喝醉酒时泡了一头长毛象。”

“男人中的男人,汉子中的汉子?吹牛大王。”再一个年轻的矛妇语气不屑。

我用莫波眨了眨眼:

“所以,白港这模样,是被你给睡了?”

万物皆可睡的糙汉子托蒙德哈哈大笑,然后我们谈论正事。

“我敢发誓,就用诸神祂们老人家的屁眼发誓,自由民没有攻击过那帮鱼尾巴,不管是穿青铜的,还是骑雪熊的,“托蒙德看了眼人鱼厅的方向,“我们那几天都被堵在外头,然后这个打渔的就溜了,鱼尾巴们也溜了,我们留了下来。”

打渔的罗德里克咧了咧嘴。

“带你的人去南方,越快越好。”琼恩嘱咐,“你知道我们面对着什么。”

“这不可能,自由民很害怕,害怕屈膝之人会像猎兔子一样,把我们一个个杀掉,大家都说,过了沼泽地以后,会面对包着铁的恶魔和打着七芒星的巫师,就算是那个红衣女巫的蛊惑,也没法让大部分自由民改变主意。”

“没关系,南方的国王会收留你们。”多米尼克替红王保证。

“国王是最没法去信的玩意儿,抢走人们的土地,抢走男人的女人,还有孩子,国王和异鬼一样坏。”

红王我想了想,好像确实如此,邪恶的莱雅拉·波顿哪。

我估计如果托蒙德没骗人,大部分曼德勒家族和本地的贵族,大概都坐船溜了,前些天他们一定见到了先期抵达的尸鬼。而不管是野人南下,还是虚无缥缈的异鬼,无疑都让这帮河湾人的后代恐惧。

我问:“所以现在这里半个居民都没有了,除了野人之外?”

“还有几个,在那人鱼宫里,都是不南下的,或者来不及跑的家伙,”托蒙德叉着腰,“他们把大门一关,拿着弓箭和鱼叉守在石头墙上,不准任何人靠近。”

“你们北方人口中的那些,异鬼,动向如何?”“猎狗”抓住另外一个主要的问题。

托蒙德说:“没见到多少,有时会有一些活尸在外头闲逛,倒是前久跑来几个种地的南方人,说坟墓涌出了妖魔鬼怪。”

北境地广人稀,其面积,几乎和颈泽以南的六国加起来一般大,异鬼的行进速度还真是快,转眼就到了白港这个最南垂的重镇边缘。

恐怕再往北的地方,都已经被异鬼荼毒,无药可救。

我当机立断:“我们必须把白港这里所有的人都带出去,恐怕这儿的应该是北境最后的活人了,其他的人嘛我估摸着大概都眼放蓝光。这样子,托蒙德,琼恩,你们去统筹野人,在今天之内搜集所有的牲畜和物资,多米尼克、‘猎狗’还有罗德里克,你们随我去人鱼厅,我们得把所有的活人整合起来,在异鬼到达之前,否则,一个都跑不掉!”

至于梅丽珊卓和她的追随者?我估计早跑了,哪怕没跑,我一个尸鬼去见她也挺作死的。

“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,你谁啊?”罗德里克抗议。

“这话没错,确当如此。”琼恩皱起他那本就很囧迫的眉毛,“罗德里克,我还是总司令,听话!”

“以红王的名义,诸位,干活!”我掏出一枚纹章,“我是她的誓言骑士和使者,临冬城公爵已经臣服于洛恩王国,在丹妮莉丝女王的人到达之前,北境之人应皆听命!”

“我见到那个红王时,是不是得朝她的王冠下跪?”托蒙德问了一句。

“得了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”

众人分开忙事。

所有野人都知道“乌鸦首领”琼恩,托蒙德更是他们的头头,用青铜工具的瑟恩人、艰难堡的自由民、驾着海象骨马车的海象民和他们傻了吧唧喜欢拆家的大白狗、将脸染成紫色、蓝色或深红色的穴居民还有硬足民、夜行部以及两个呼噜震天的巨人,这些闲游浪荡、跑去无人屋子里定居的家伙们被组织了起来,手拿柳条盾牌和石斧,身着长满虫子与跳蚤的兽皮,吵吵嚷嚷地汇聚到了一起。

同时,凭着曼德勒家族女婿多米尼克和红王使者的身份,我们打开了人鱼厅的大门,不多的几个守卫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兵,苍头,他们手上镀银的三叉戟倒是保养得不错。

表达海神、风暴、船只、鱼虾还有水手的彩绘依旧鲜亮,可是人鱼厅里已经人去楼空,一个清瘦的女人扶着垂垂老矣的白港公爵威曼出现,威曼大人早先就已经胖到走不动路,现在这会儿看起来倒是瘦了不少。

“多米!”瘦女人尖叫一声扑了过去,一头撞进我老哥怀里,他又去哪招惹的桃花?

"薇尔,你瘦了。“多米尼克温柔地回道,原来是我嫂子,啧啧,“薇尔,你瘦了”,这陈词滥调。

夫妻俩一诉衷肠,“抱歉,老公,我没有守好你的城堡。”“没关系,只要你活着,你在哪,哪里就有波顿家族。”

受不了了!!!!

你有个妹妹搞定了一整个国家好吗!?哪里需要你媳妇来“你在哪,哪里就是波顿家族。”呸!

“威曼大人。”我找上另外一个电灯泡,“猎狗”和罗德里克都在外头吹牛打屁,卫兵不准他们进来:”卢斯在哪?我是说,多米尼克伯爵的儿子。”

“我的儿子和女儿们带去了海鸥镇,”威曼叹息道,“唉,白港啊"

他看起来实在是疲惫得可以,这几天大概心力交瘁,我正要出言安慰几句,门外进来了一个老兵:“威曼大人!外头的野人说有要事禀报,尸鬼来啦!”4

作者的话:今日双更,下午还有一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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