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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TXT > 奇幻 > 恐怖堡的女儿 > 第46章 科霍尔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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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再次恢复时,耳边依然萦绕着哭喊和低语,我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,是眼神关切的亨得利爵士和雅西娜小姐,身边科霍尔的使者有些不自在地卷着他的山羊胡。

平静的田园和山水就在岸边,纤夫的喊声耳畔回荡。

“水,小姐?”亨得利柔声问。

“嗯?啊,谢谢。”我答道,接过那个木杯子,冰冷的触感,让我稍微感觉到了现实的存在,而不是身处周遭都是绝望的噩梦里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您摔倒了,怎么叫也不应,就像是异鬼附身似的。”

异鬼好像没有附身这种功能。

看来死灵师也会有些不便,例如面对这样惨烈的精神冲击就会很糟。

很奇怪,阿·诺颐的冤魂,君临的冤魂恐怕不比骨丘少,为何我就会毫不动容,偏偏是在这里…

是因为被当做祭品的小孩们实在是太惨吗?针、刀、鞭子,为了让祭品随时亢奋,科霍尔人无所不用其极,但是应该没深刻到让我晕眩的程度才对,被野火灼烧可不比这更温柔。

“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哪?”我问他们。

“过了骨丘,大概要不了太久,就到科霍尔的港口了。”托马德回应。

“提前下船,这样过去不得体,”因为科霍尔的使节在,我只有找个体面的理由,“让我们稍作准备,再去见各位大师。”

实际原因是骨丘让我产生疑虑,再加上如提利昂所言,这里有人想要针对我,傻乎乎地去送死不是我的风格。

小侏儒已经被我先行派去科霍尔,除此之外,我还需要摸清几支军队的位置,铁盾团、慕女团、哲科的卡拉萨,以及科霍尔的无垢者,这一次,和阿·诺颐不同,局势恐怕会有些复杂。

当残阳夕照时,我们在科霍尔的泥鳅村登陆。

这个村子,属于科霍尔织造亲王的家族绸漫,四艺院的一员。

村子里有几家染坊和织坊,人口远比我那里稠密,已经上千,几乎相当于七国的一个镇子了。

我倒是没太过打扰这里的主人,军队在村外的山丘上扎营,我和侍卫随从住进了这里的旅馆。厨子和仆人都换成了我的人,陌生的科霍尔人拿钱回家睡觉,我不可能信任他们。

骨丘在我脑海里若隐若现,关于死灵之事,我能咨询的自然是前学士科本,不过或许先试探下另外一位?

据说,柯拉夫人是个巫魔女,要不先见见她?

可以,我确实答应过私下与她一会。

“请柯拉夫人过来,”我吩咐托马德爵士,“共进晚餐,叫你的人别碰他们这的山羊。”

简单的鱼排和黄瓜,还有几片火腿,加上面包就是一顿饭了。

这可是贵族才吃得起的。

“汤还在做,路上捞了不少螃蟹,”我笑言,“还行吗?”

“我吃了十年的鱼,莱雅拉小姐,”柯拉夫人直言不讳,“只有丰收时才能吃吃猪牛。”

柯拉是河盗,丰收当然不是种田。

“没有羊肉,绵羊都没有?”我好奇。

在维斯特洛和厄斯索斯,没有“羊”这个概念,要么山羊,要么绵羊,这或许算是语言限制思维的一个例证。

“绵羊,”她思索,然后评价,“很少见,稀罕。”

“在七国,就是西边那个大陆,我的家乡,”我回忆,“那里的领主和农场主发现,养羊比种田更值钱,所以有不少的大人物任由农民在自己茅屋里饿死,也要不断扩大牧羊的草场。”

“那样的话,农民会变成强盗。”她回应。

“无济于事,他们没有铁,罔论铠甲和刀剑,老爷们手里的刀剑利着呢。”我切割着盘子里的鱼排,“我听说你是巫魔女?”

“我知道一些咒语,”她回答,“我曾经是一个巫魔女的侍女,不过其实我当时的女主人也不过是个给农夫治病的乡村老妇,后来多斯拉克人来了,他们害怕她的名声和魔力,就烧死了她,她算是我的养母,所以,我就给自己的船取了个‘魔女之牙’的名字。”

失望。

不过也是,哪能到处都有魔法,十万个人里有一个巫师就已经很可怕了。

“那你有没有她的书籍和资料,或者其他遗物?我的一个顾问专门研究魔法,我想他或许会感兴趣。”

“那实在太久了,”柯拉夫人蹙眉,“我得回去清理一下,才能给您准话,我记得有一些她用过的器皿,还有一把手杖。”

看来,还是只有指望科本了。

“确实,您问的正是时候,这个课题进展不小,”看起来挺慈祥的老人温吞回答,

“虽然说破译要花一番功夫,这年头几乎没人精通洛伊拿语,不过,我依然在洛恩河两岸收集到了不少东西,单单娜·萨星那,就有两块石碑,莱雅拉小姐,我建议对几个废墟都进行清理和发掘,尤其是查约恩,那里被破坏得更少。”

我不是很关心考古,直接索要。

“成果。”

“您知道为何厄斯索斯对死灵师如此惧怕吗?”他问。

“因为会让亡者复苏?”

他摇首而答:“当然不是,怕死的人到处都有,君主和民众巴不得自己万古长存,又怎会害怕苟存于世的死灵术?是诅咒,莱雅拉小姐。”

“对,诅咒,”他开始翻阅自己的大部头,“这是经过观察得来的结论,这里的诅咒,是指任何的死灵术,都会让施术者和得益者承担负面效果。

这种负面效果,有时不过是流鼻血,有时却是颠覆王国,让万里沃土寸草不生,有些死灵师会利用诅咒来展开报复,甚至和敌人同归于尽。”

“听起来没什么用?”我看着一大堆数字和图形,毫无头绪,“你说的诅咒,施咒者多半自己也会死去吧?”

“对,但是人总是会趋利避害的,因为这种——诅咒现象,后来就有了一类专门利用诅咒而非死灵术的方式,这就是血魔法的来源,”他开始翻页,

“当然,为了避免使用血魔法时自己的生命也被作为施法的代价,后来的巫师和巫婆们,多半会佐以药物、神力或者其他的材料,减轻自己的负担,不过,据我所知,大部分施展血魔法的人,都死了,看来这种方式通常不会成功。”

“我有个问题,死灵术里有没有什么方法,能让鬼魂变得比较明显?”我抱起双臂,表明来意。

科本蹙眉,给了个学士式的观点,“我觉得人死之后就一切皆消,小姐,鬼魂这种东西纯属民间怪谈。”

“那,伤心领的灰雾,该如何解释?”我问,“明显不是自然造成的。”

“庶民总是把没办法解释的东西归咎于魔法,您也看到了,那位莫索卡奥就是如此,他没见过野火,所以他把野火当成了魔法,依照学城的观点,魔法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解释,莱雅拉小姐,我确实没法说明那些灰雾,包括灰鳞病的来源,但是,这只是因为我不是专家,对此了解不深,我相信,那绝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。”

科本宣布了自己的立场。

“万物皆有规则,玄之又玄的魔法本来就不存在,您的死灵术看起来神乎其神,那只是因为我们还不够了解,如此而已,在学城,颈环上有瓦雷利亚钢,并不代表着那名研究魔法的学士是一个神神叨叨的老疯子。”

“我能让人复活。”

“那只是因为我们对死亡不够了解,或许,从呼吸和心跳上判断一个人的死活,本身就有谬误。”他答复。

“那个小指头,身子都烂了。”

“那么腐烂的过程也不该作为判断死活的一个标志。”

我决定不和学士讨论这些问题,他们的看法已经被锤头敲在了告示板上,订上了铁钉,全世界都知道。

“算了,”我揉揉眉心,“关于施放死灵术,有没有什么发现?比如简化步骤之类的。”

“有发现,”他回应,“我遇到过一个去过阴影之地亚夏的商人,他告诉我,在那里的死灵师,并不会长期容忍一个活尸的存在,据说活尸每活动一天,代价就会越加沉重,当然,那里的死灵师手下也没有有灵智的活尸。”

这是和半吊子科本,以及我完全不同的路子,更像是之后瑟曦手下的魔山。

“事先就给大量的奴隶长期服用药物,并储存起来,”科本拿出记录,上面的条文不少,“实际上非常浪费,三年制造出来的活死人,只能用一个沙漏的时间,不过,完全不知疼痛。”

也不是很有用啊。

我有一整支军队在,需要这样的炮灰吗?

如果是前世电视剧里科本制造的魔山,那挺不错,但是亚夏那些死灵师制造的…人偶,确实如科本所说,太浪费了。

不过,前世剧情里被变成人偶的魔山,他会造反,本质上,和我制造的小指头一样难用。

“那不是我的死灵术。”我蹙眉。

“没错,您制造的那种活尸,和亚夏的死灵师完全不同。”

我联想到了前世剧情里,森林之子制造的冷手,以及异鬼制造的尸鬼。

似乎,我的死灵术更类似于那个。

“不过依然有可以借鉴的东西,”他拿出一卷卷轴,“这是在娜·萨星发现的石碑拓片,有些文字已经不够清晰,不过里面记载了一种使唤活尸的方法,有些古代的洛伊拿巫师可以在夜里让溺死的尸体爬上岸,我猜是一种水魔法和死灵术的混合,”

他抬头瞧了我一眼,“当然是不会说话,没有思考的那种,而且,只能在洛恩河及其支流附近,事先要向洛恩河母亲祭祀,并且用螃蟹喂食乌龟。”

在洛伊拿的传说当中,邪恶的蟹王总是和河中老人为敌,有些迷信的洛伊拿人开始一天的工作前,会去观看一只螃蟹和一只乌龟的角斗,如果是螃蟹赢了,那么这一天运气会不好,如果是乌龟赢了,则会一帆风顺。

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魔法。

我所知道,如今唯一有记载的水魔法使用者是盖林亲王,那个可怕的男人可以招来洪水,唤醒些许水鬼的法术他恐怕根本不在意,小伎俩而已。

“教我,我去河边试试,”我决定,“另外,你们学士是不是把学士之外的人都看成迷信的乡巴佬,包括我?”

“不准确,小姐,”他回答,“即便是迷信的乡巴佬领主,也和迷信的乡巴佬农夫有天壤之别,前者可以让学士饿肚子。”

那反正是很鄙视我们这种相信魔法和灵魂存在的“盲流”了。

为了避免有差池,科本和我自然是复刻了记载中的全部内容,包括看起来很傻的那些。

整套仪式更像是祈祷,而非施咒,洛伊拿式的祭袍让我像是个神职人员,顺道说一句,祭袍不包括内衣,下面什么都没穿,我准备好了祭品,包括鱼和蟹,还有小麦及猪牛。

然后是跳舞。

我很怀疑,布拉佛斯的水之舞是不是和洛伊拿人有一些联系?这种舞蹈更像是不持剑的剑术。

换言之,动作幅度不小。

因为我身上只有一件孤单的祭袍,所以我让其他人离这远远的,免得蹦跶着裙袍纷飞走了光。

如果是职业的女祭司大概不关心会否太过暴露,爱看看。

仪式结束时,我将水珠泼洒而出,熄灭了烛台,万物归寂,不知效果如何。

千百年来风帆来来去去,溺死的尸体,我猜这附近一定有。

在哪里呢?我侧耳聆听,根本就没有爬上岸的响动。

正在我要开口让侍卫们帮忙去寻找时——

“你胆敢召唤我,死灵师?”声音飘忽在我耳边,我根本看不到半点人影。

那个雾魂,他怎么来了?!

于是,半吊子洛恩河母亲祭司莱雅拉我,在这里挨了守旧老古董连肉体都没有的鬼魂一阵乱喷。

“这是我见过最差劲的祭典,你刚才那是水之舞吗,还是在学着上了岸的鳟鱼瞎蹦跶?”

“没有敌人的血液,没有男女欢爱,洛恩河母亲会理会你?”

还有这个?

“琴恩河只是母亲的女儿之一,这里的乌龟稀少,你指望能让母亲在这里给你青睐?”

“为什么我见到的第一场唤起魔法的祭礼,会是一个蛮族带来的一个大笑话!?”

当我喜欢啊?

这袍子又旧又脏,上面那些星星、鱼、云彩和雨水都是什么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,还是粗麻的质料,穿在身上痒痒,尤其是神经比较敏感的部位,让人想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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