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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TXT > 都市 > 马恩的日常 > 第九百四十五章另一条线

键盘手音成小姐对邪教仪式抱有极大的愿景,她并非不在意邪教仪式带来的威胁,但饱受‘

旋律”折磨的她更迫切希望能够摆脱这一切苦痛, 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确的轨道上。她十分清楚

, 这一定是极为困难的事情,可是,如果不发生任何改变,就无法得到任何收获,而自己必然在

年复一年的五梦中堕入地狱。

她作为音乐人,已经太过于深入“旋律”了。不仅仅是知情者这么看待她,她自己也十分清

楚。

在这场由邪教引发的动乱中,隐约存在某种机会,她从自己的情报渠道得知这一点,并在文

京区中一-确认。要借助邪教仪式摆脱“旋律”只是一个设想, 具体应该如何行动,就连她自己

也没有想得太明白,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。

文京区事态的每一次改变,她都能通过“旋律” 接受到相应的信息。即便是她不在现场的时

候,这些通过“旋律”传达的信息也会自然而然流入她的内心。虽然不能说是对全部过程了如指

掌,但她相信自己还是比大多数人更清楚整个形势的变幻。

停留在文京区的午夜回响行走者里不是没有高手,但真正能够带来改变的,却寥寥无几。键

盘手刚到文京区,就以争夺仪式品为由,亲自接触并调查了已知的潜在威胁。她对仪式品其实没

什么兴趣,她对仪式品的了解,完全通过她对“旋律”的解读。在她看来,所有牵扯到“旋律”

的事物,无论是仪式行为还是具体的某些古怪的物品,都能够通过解读“旋律”去收获相关的情

报。

所有涉及“旋律”的怪诞离奇都以“旋律”为载体,这个道理听起来很通顺,但是,在键盘

手行走于午夜回响时,她已经知晓,并不是每一-个聆听 “旋律”之人都能做到,亦或者说,达到

这样一种本质上的追寻和解答。这个过程就如同科学家们寻找事物依存的本质和联系,并非-蹶

而就,也并非每一个人都能达到相同的水准。

毫无疑问,键盘手在对“旋律”的解读上,拥有比其他人更优秀的才能。马恩等人曾经分析

过,键盘手音成小姐可能是过去的仪式中,原本“神子母体”的候选,亦或者是仪式的执行者候

选。因为出了某种变故,才最终由音成大悟成为仪式执行者,而“神子母体”则选择了吉他手音

无结弦的女友。

键盘手在过去的邪教仪式中究竟处于何种地位,始终是一一个谜团,就连键盘手自己也不太清

楚。但她在“旋律”解读上的优秀才能,就如同一-把双刃剑,既保护了她,又伤害了她,而在键

盘手自己看来,后者居多。

哪怕放弃“旋律”带来的种种不可思议,放弃那些怪诞离奇的力量,重新成为一个普通的音

乐人,完全是她能够接受的。

另一方面,正因为她对“旋律” 有极强的解读能力,又因为这份才能,让她从“旋律”中获

取了极其强大的力量。因此,要在文京区的众多选手中,择出一位或几位真正能够站到最后的种

子选手,对她本人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。她的实力就是最好的标杆,而她对“旋律”的解读将给

她提供最好的行动策略。

尽管她没有抵达目标的清晰道路,可是,一旦行动起来,她就知道哪些是可以深入的,哪些

应该避开,哪些将会引导她抵达终点,而哪些将会让她错失良机。她就如同在迷雾中徘徊的旅客

,审视着每一个落入迷雾中的其它旅客。而让她稍微有些吃惊的是,在她找到的所有种子选手中

,真正带给她某种强烈感觉的,不是她最初设想的那些人。

刚接触之时,对方甚至还不能算是“旋律” 的聆听者,在这方面完完全全就是- -个新手。

那个人自称“马恩”,是大陆来客,底细隐晦。

随后,围绕着这个叫做“马恩”的大陆客,更多的种子选手汇聚在一-起。 他们彼此之间大多

是陌生人,他们的相遇就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“缘” 牵着,若非如此,为何她所观测到的所有种

子选手,在一开始就已经聚集起来了呢?

键盘手能够从“旋律”中解读出这奇妙的缘分,而在她看来,这又不是-种人们常言的顺其

自然的缘分。这其中存在某些连她也无法看穿的状况,但她现在多少有些猜测。

无论如何,当所有人,包括这些种子选手在内,都认为马恩这支队伍难以成事的时候,键盘

手没有这样的疑惑,从一开始就没有。所有那些在他人眼中出乎意料,如魔术般的进展,也无法

让她抱有太多的不解和思索。因为,单纯从对“旋律”的解读来说,每一步都已经呈现出苗头。

键盘手可以不信任自己的智慧和逻辑,不信任任何人的说辞,但她相信“旋律”给予自己的提示

她就像是沉默的观众,陪伴戏剧的主角们兜兜转转,如此便可以站在-一个优选的线路上,弄

清楚自己如何才能达成那个艰难的愿景。不过,在这个过程中,她时常会做某个清晰的噩梦,只

是醒来的时候,相关的梦境内容全都遗忘了,只是知道自己在噩梦中是完全清醒的,自己和某种

怪诞离奇的伟大事物产生了交流,而这种交流让自己的处境进一步恶化,却又对未来看得越来越

真切一那就像是命运之 神的指引,但音成小姐十分肯定,那绝对不是人们所言的命运之神,人

们对“神明”的美化,在噩梦中半点都不剩,那绝对是一个怪诞离奇之事物。

它身在噩梦之中,但是,那噩梦真的是噩梦,还是另一个现实?键盘手在饱受“旋律”的折

磨时,已经越来越难以分清这些梦境和现实了。相对而言,这些亚梦其实也不是她特别关心的东

西,如果这些噩梦是“旋律”的另-种信息传达方式,那么,能够获取更多的情报,无疑是可以

接受的。

键盘手就是这般,一步步走在虚幻的恶梦和严酷的现实中,直到这一切仿佛已经混淆在一起

,分不清哪里是噩梦的预言,哪里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情。她身不由己,但依旧心怀希望。也

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,-一个个正确而重要的预兆出现了,她比马恩队伍里所有入都更快地意识到

这些征兆的重要性,并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脱离队伍。

她找到了大脑袋。这个将脑袋放在罐子里的人,在她眼中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科学怪人。如

同旧时代科幻电影中的那些疯狂科学家-样,它就像是活生生从故事中走了出来,将那些本应只

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中,甚至是-种陈旧的探讨和想象化作现实一那些庞大的机械, 怪异的科学

改造,看似生硬,却又有着十足的功用。

键盘手很奇怪这种故事情节,竟然会在现实中上演,那些古怪的理论在她所知晓的现代科学

中,有很多是常识认定错缪的,可她所见到的现实比人们的常识还要古怪得多。

这个科学怪,人是马恩的朋友,但两人的关系有些暖昧,-些情况是键盘手没有亲眼见证,却

依旧通过“旋律”能够了解的。如果在邪教仪式所引发的事态变化中,自己拥有一点机会能够达

到目标,那这个科学怪人就一定是最核心的人物。对于这一点, 键盘手不需要任何证明,她对“

旋律”的解读就足以让她得到巨大的信心。

“所以,你不是被马恩骗来的?”大脑袋这么问到。对话发生在佐井久之的古怪分身进入收

容舱之后,对于佐井久之会在噩梦中有怎样的表现,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。

装载了失败的“神子母体”的棺材悬挂在这个巨大的房间上空,由多种古怪的材料和机械进

行改造。程序十分复杂,工程发出巨大的噪音,这不是一个容 易让人安静下来的空间。键盘手也

猜不出大脑袋在做什么,但她从“旋律”中听到了,这和自己的愿景息息相关。

面对大脑袋的询问,键盘手没有半点说谎的想法。

“我聆听到了故事的发展,穿着黄色长袍的讲述者在噩梦中投下目光。而我从‘旋律’ 中聆

听到了许多。”键盘手记不清噩梦里的事情,至于为什么要对大脑袋这么说,她只是遵循着“旋

律”的提示。

键盘手的回答就好似渗透到了空间的结构中,但是,这声音没能渗透到大脑袋的心中。她过

去一直在用的说话方式,在大脑袋身上失效了,她察觉到了这一点,有些疑惑,但更多的是欣喜

“不要用‘旋律’,回答我,用你自己的嘴巴!”鹅颈喇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,“你有 嘴巴

对吧?女人!”

“——我说不出来,用声音和用音乐没有区别。”键盘手张了张嘴,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

也许是因为很久都没有正常发音过了,所以,她觉得很别扭,甚至在心中都已经找不到自己原

本的音准了。

“不,你已经说了。”大脑袋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。自己真的用正常的方式说话了吗?键

盘手完全弄不清楚。

“是的,不用怀疑,虽然你的声音其实很难听。”大脑袋毫不客气地说,“算了, 你不用跟

我说多余的事情,你做了什么噩梦,我一点都不想知道。至于你是不是被马恩骗来的一哼哼 ,

那家伙说谎可是面不改色的,你也见识过他的一些本事了,那家伙有许多秘密,你所依赖的‘旋

律’不一定能够洞悉他隐藏起来的东西。

其实,键盘手对马恩这位种子选手还是很感兴趣的,两人的相遇很是奇妙,也并不完美。那

个大陆客是第一个已经身处于她的攻击下了, 却依旧能够全身而退的第-一人,正因为他使用的不

是“旋律”,所以他的秘密才令人好奇。

“不要过多探究他,这没什么用。我为他搭载了一些设备 ,除非你能同时突破大陆的防线,

这座安全屋的防线,以及其它一些不正常的防线,否则你不可能从本质上抓住他的马脚。”大脑

袋显然没兴趣为她普及有关马恩的事情,它眼中的大骗子同时也是一位高级别的调查员, 更是它

现在处理国际关系和社会矛盾的唯一智库, 那些涉及到了国家政府层面的策略都只能交给对方。

它当然比马恩更熟悉人社科学的理论,但是,那个大陆客可是一个实践者 ,而不是理论的研究者

谈及大陆还有这座安全屋有多牢固,键盘手完全不会怀疑,哪怕她已经濒临界限,是理论上

最强的“旋律”聆听者,也是能够保持正常意识的人类极限。但是,既然还是人类,那就无法突

破个人的局限性。不过,她倒是听出了大脑袋的话中别有所指,那“不正常的防线”究竞指的是

什么?

“不管你是否相信,但我很确定,你肯定不是自己找上门来的。”大脑袋更相信马恩在前些

日子里商讨的协定,所以,它也没必要恶言相向,将既定的结果往外推,“你想从我这 里得到什

么?无论你想得到什么,你都得为我办妥-些事情才行。”

键盘手也同样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争辩,她抵达了这个安全屋,找到了能够帮助自己达成愿

景的关键入物,这就足够了。而且,既然这个科学怪人这么问了,几乎就是给出了答复:它会帮

忙。

哪怕对方需要她做一些事情, 这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?键盘手完全不去考虑自己能够无偿得

到帮助。有协议,有交换,这才是她最信赖的方式。

键盘手打算回答,却顿了顿,没有用“旋律”去阐述,而是如眼前这个科学怪人所说的,用

自己的嘴巴。尽管她还是无法听到,也无法感觉到,自己是否有在说话,但鹅颈喇叭依旧给出了

回应。

“是这样,摆脱‘旋律’ ?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?”大脑袋迟疑了一下,‘'我觉得这很没道

理,邪教的仪式会深入‘旋律’ , 如果你参与其中,会彻底失控的可能性更大。

键盘手皱了皱眉头。大脑袋没有说谎,利用“旋律”来摆脱“旋律”,本就是-种矛盾,在

理论.上不可行,就连摆脱“午夜回响”都不能直接做到。不过,大脑袋当然有所准备,虽然大都

是为了解决它自己这边的问题而准备的,但稍微拓展一下, 间接达成键盘手的期待,应该还是可

以做到。

“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。”大脑袋这么说: “但我不觉得你那愚蠢的脑袋可以理解,所以,

按我说的做,然后你会达成目标。如何?”

键盘手虽然不太理解,但是,如果眼前的科学怪人给出承诺,而她没有在“旋律”中听到任

何分歧,那这就是她唯-可选的结果了。

“成交。”她回答到。

“女人,你叫什么名字?”大脑袋-边问着,-边用机械触手控制操作台。

“音成雾响。”键盘手毫不犹豫地说出了,除了吉他手外,马恩等人都不曾知晓的本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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